青春结痂,抚琴门卫那句女孩别晚归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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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街道那片枝桠交织串联成绿色大棚的树,墙上还保留着“计划生育”,就进入了西门抚琴的结界之中。谁也不曾想到,上世纪末种下的小叶榕树,在今天长得遮天蔽日。

遗世独立的存在,老成都些依旧在其中剎着人字拖,拎两把空心菜,从容穿行其中。

倒回很多很多年前,抚琴小区还是抚琴村,抚琴菜市的位置还是田地,有人在上面放着风筝,或许也还种着空心菜。抚琴这个文艺的地名,得名据说是因为司马相如曾生活在这附近,有他的抚琴台。

都是老小区,和玉林现在偏文艺偏小资不同的是,抚琴这么些年都很少再有新的形式的东西,但那些开了十多二十年的串串火锅,依旧精神和鲜活,丝毫看不出半点迟暮。

不仅仅是西门土著,青年人进来了,住下了,又离开了,一批接着一批。抚琴小区就像是无数“新成都人”来成都的第一个落脚点,然后由此播撒到这座城市的三环五环。

形形色色的人杂居,这样的生态至今仍在抚琴延续,有青春的自由放肆,也有对生活的甜苦折腾。

去年再回到抚琴,白菜请人吃了一次“脏串串”,事后才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失误的安排。“朋友肯定觉得我是疯了。”白菜口中的“脏串串”特指那种推车售卖的串串。

移动的车,中间烧一口锅,“脏串串”曾经大量出没在抚琴小区门口。所有的串串都在锅里面,要吃自己拿;所有人公用一个盘子,里面放着干海椒面,蒜泥,也有香油。

“每次去吃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气,一方面很嫌弃,另一方面等真的开始吃的时候,又觉得很爽,好像突破了某种禁忌。”

白菜在05年前后从重庆来到成都,某单位700一个月的房子是同在抚琴落脚的初中同学帮着租来。 那是一个在7楼的套二,“安静,有浴缸,但是太难爬了。”

抚琴小区大规模的建设在上个世纪70年代开始,几乎和成都一环路的建设同步。距离市区适宜的距离,很快这里就将成为当时成都炙手可热的一块示范。每层楼只有两户,木质的楼梯扶手,电灯是橘红的白炽灯。

像滚雪球一样,白菜的大学同学来成都,她又帮同学在抚琴小区附近找了住宿。又一个女同学到成都暂时没地方住,在白菜抚琴小区的家里住了一段时日。

一到晚上,两人就从小区门口买一堆烧烤或“脏串串”,边喝酒边打游戏,“那个时候喜欢打的游戏就是泡泡堂、升级、连连看这些。”我那天随便进了其中一栋,有语音聊天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年轻人在直播。

吃饭喝酒,喝酒吃饭,空了就约。那成了白菜喝酒最多的阶段,“家里都是一箱箱的芝华士,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些抚琴20岁出头的年轻人的状态,就像抚琴的树的生长一样,近乎疯狂,没有限制。刚刚毕业参加工作,“试着独立,脱离父母的掌控,很想做一些在读书的时候没做过的事情。抽烟,喝酒,谈恋爱。”

当时抚琴小区还有很大的夜啤酒广场,某年的世界杯,朋友整夜扎堆于此,喝着酒吹着牛,突然一个学舞蹈的女生开始劈叉。那是白菜玩音乐的朋友的女朋友。

在和初恋男友分手后,白菜搬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抚琴小区。失恋,那是白菜在抚琴经历的最轰轰烈烈的一件事情。

痛的,甜的,另一个租客手手每年寒暑假会住在抚琴,她曾在这里怦然心动,“出去玩遇到了个还不错的男生,人家送我回家,我又不想马上回家,就在周围神逛。”

夏日晚上的本地土著,最爱的便是在门卫室附近坐起乘凉,冲壳子。白菜很晚回去的那段时间,每次进去还要给一块钱的开门费。一边交钱,一边看门大爷还不忘唠叨两句,“女娃娃,这么晚回来不安全。”

要是带了陌生人进来,继续接受盘问是每个租住在抚琴的年轻人必经的过程,“一定要把你问清楚了。”

手手也曾在深夜晚归时被门卫大爷提醒过多次。“喊他给我开门就要骂我,说我一个女娃娃怎么可以这么晚回来,刚刚外面还有抢包包的。”

某次在抚琴的一家达芙妮试鞋子的时候,手手旁边一个男人的确把手摸到她包包里面去了。

抚琴。有土著,不过年龄普遍偏大,或者是没有能力搬走的下岗家庭;租客中有年轻人,也有就在抚琴的沿街铺面做着小买卖的中年务工者,校门口等待小孩放学的时候,你总能听见他们各自的乡音……

那时候的手手也喜欢约夜跑,在抚琴周围夜跑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出去吃一路。每次出去夜跑至少要吃两家店。”

三步一家小面摊,五步一家串串火锅。这个季节抚琴的小巷子和餐饮店门口还有流动的冰粉和兜售煮花生煮毛豆的摊贩,像是一种寄生关系,也因此使得抚琴的夜色更加活色生香。

即便是在十五年前,抚琴的地道成都生活气永远让人着迷。吹着风,蜷缩在矮凳子小桌子上尽享肉的肥美和酒精的麻痹。

抚琴第一烤所在的那条巷子的边边角角里,尤其集中了抚琴久富盛名的鬼饮食。四五点便开始陆续有人落座,晚上8点再去点菜,得排队超过一小时。

开了十多二十年的李老大牛杂和袁老四牛杂,相隔没有多少步路。尤其袁老四,沿街设桌,没人能够抵御那种老式路灯昏暗的氛围。

不仅仅是十年前,成都第一家资格烤羊肉的腰子至今仍然是成都男人午夜的一剂猛药。男人争先恐后加单,相互暗示,仿佛扯起嗓子吼一声“再加五个”,就真的有了底气。

手手还记得,“每次烤出来几十串各个桌子的人就要抢”,不知谁喊了一声“哎呀妹儿,行嘛,我先让你们十串”,这时候桌子之间就可以相互社交。

没人知道这些中年男人有没有去过抚琴的发廊,每到下午三点,路过的手手总是偷偷摸摸想要窥探两眼。

抚琴往一环方向曾有家西郊舞厅,手手一直好奇想进去看看,但直到歇业也没进去过。常去的抚琴西路,那时候街边铺子最多的还是衣服店,“只看得起买不起,小白领消费最多的是三友百货。”

手手上中学的时候,那会三友最显眼的位置是美特斯邦威,挂着巨大的代言人郭富城的海报。那应该也是03年左右才有的事情,现在大楼还在,只是二层以上看起来空空荡荡。

也曾有一段时间,抚琴西路的服装店都改成了外贸店。“有一家专门卖 Teenie Weenie A货的,卫衣就180块钱。”

铁打的餐饮店,流水的服装店。十多二十年间,无论服装店的招牌换过多少轮,一家叫绿屏源的火锅店始终屹立其中。

而在抚琴,更加厉害的似乎还是黑竹香鸡,历经好几个禽流感恐惧期,以前只有一边门面,据说现在早就把对面的铺子都租下了。

怪老头甜不辣生意也不赖,从一个小摊位到拥有自己的门面。现在遍布全成都的何师烧烤似乎最早也是从抚琴大庆路发家。白菜为了忽悠朋友黄大毛陪自己回家,“专门带她去吃何师,那个五花肉好好吃呀。”

豪虾传确定无疑是在抚琴小区慢慢发家的。抚琴西南路4号附1号,那起初只是一家叫适居园的茶铺。10年前,戴个黑框眼镜的蒋毅骑个电瓶车,在附近溜达了一圈,终于决定和老板娘谈谈合作事宜。白天你卖茶,晚上我把场子租来卖龙虾。

有人说抚琴那家很有名的蛋烘糕现在出没在三友附近的地方,那天前去,无缘,我并没有找到。也有人说,那个卖蛋烘糕的大叔赚翻了,已经收工养老。

“和他一起摆摊卖了十八年冷串串的阿姨还在坚持,钱应该是挣够了的,大概是因为内心的热爱和执着吧。”记不得名字的串串,但要是再看到,每个吃过的人都会立刻认出来。

和白菜住在一起的朋友后来去了美国,前些时日想起当年在抚琴吃过的“脏串串”还很感慨,再也不会有那种味道和感觉了。“土豆片很脆。”

多年后再去抚琴吃的时候,手手很不爽,“那会住那边,虽然穷,但是很开心。以前吃啥子都是,好吃,现在吃啥子都是就那个样子。”

白菜自己也坦诚,都没有记忆中那么好吃。人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只是在延续年轻时候的形式。不管是路边摊还是牛杂火锅,他们的味道都是包含了很私人的感情和情怀。

“在抚琴租房的时候,虽然穷,但是好像每天都没啥心事也没啥压力。住在里面一天就把它当成自己的房子,热衷于买各种家电,这个月买个洗衣机,下个月买个冰箱,再下个月找人打个书柜……都没考虑过这个房子不是自己的。”

短暂的、自在的在抚琴住了不到两年时间,之后白菜彻底搬离。

抚琴的房子还是那些旧房子,巷子还是一如既往有小摊。露天茶馆,几块钱一杯的茶,早上到晚上生意都在。土著等着拆迁,去年年底都还有人在网络问政中留言,什么时候拆迁,回复称暂无计划。

来来去去的非土著,这些和他们无关也有关。白菜想起,曾经小区附近,外来务工做串串生意的两口子,因为桌子板凳摆在外面和人吵起来,桌椅收进去之后,还被说台子上的锅有一半也在外面。

争执,拉扯之中,“一锅滚烫的汤料倒了,倒在他们那个小娃娃的身上。这个事情我印象一直很深,因为一直都很难受。”那是05年前后的事情。

在抚琴土著傅自强的回忆文章中,抚琴街南三巷,带着一架二手缝纫机,上世纪从崇州到成都的曾崇秀开设的“曾妹制衣店”,在鬼饮食中杀出重围,存在了将近30年。

感谢白菜和手手对本文的贡献

在此特别鸣谢

今日编辑 | 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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