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出书碰壁
春节过后,裴光明把修改好的《心狱》打印出来,送给他认识的几位作家,想让他们提出修改意见,或推荐出版。
有一位作家看后说:“你的小说还是不错的,语言也很干净,不过,现在出书很难。”
另一位作家给他提了很多具体的修改意见,包括人物、细节的处理,并谈了自己的看法。裴光明很感动,他知道,这位作家朋友肯定是认真地看了他的作品,才能如此详细地讲出作品中存在的问题。
裴光明再次认真地修改之后,拿着书稿冒昧前往北京的一家出版社。这家出版社在文学界很有名气。他希望自己这部关于股市的小说,能在这家出版社出版。
裴光明诚惶诚恐地到了出版社,他按照门牌找到了一位副总编。那位副总编听说他是来投稿的,微笑着问裴光明:“你原来出版过小说吗?”
裴光明谦卑地笑着说:“没有,我发表过中短篇小说。”
副总编又问:“你能给我讲一下你小说的主要内容吗?”
裴光明讲了小说的故事梗概后,那位副总编说:“现在的书不好卖,出一本书,销售不好的话,出版社就得赔钱。这样吧,我让编辑先看一下你的书稿再说。”
裴光明表示谢意。副总编拿起电话拨号:“小刘你来一下。”不到一分钟,一位穿运动装的女编辑款款地走了进来。副总编对刘编辑说:“这位作者有一部书稿,你先看看。”他说着,站起来把桌子上的书稿递给刘编辑。
刘编辑的办公室与副总编的办公室隔了4间,办公室里有两张办公桌。刘编辑带裴光明到办公室后,把另一张办公桌前的椅子拉过来,请裴光明坐。
她坐在桌前,认真地看了裴光明小说的故事梗概,然后,哗啦啦把书稿翻了一下问:“有多少字?”
裴光明说:“26万左右。”
她说:“这样吧,等我看完稿子我们再沟通。”
裴光明问:“大概得多久?”
她说:“一般情况下我们是三个月,你既然把稿子送来了,正好我这几天手头活儿不多,估计十天左右。”裴光明连连道谢告辞。
十几天后,裴光明充满期待地给那位女编辑打电话,那位女编辑说:“你的书稿我看了,我觉得已经达到了出版的水平,但是因为市场不好,出版后能不能卖得动,我们不好预估,所以,也不敢出。不过,如果你愿意自费出的话,我可以帮你。”
裴光明毫不犹豫地说:“我不会自费出版的。”
那位女编辑又说:“还有一种方式,就是你先交押金,等书出版发行后,如果销售得好,可以退还押金,还给你付版税。”
裴光明问:“交多少押金?”
女编辑说:“最少4万。”
裴光明说:“谢谢,我的底线是不掏钱出书。”
裴光明重新打印了书稿,他带着书稿去了武汉。武汉有一家出版社几年来也出版了不少好的文学作品。他打算开车去武汉,边走边逛,权当自驾旅游。
到了武汉,裴光明选择了东湖边的一家宾馆住下。他喜欢东湖,东湖给他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记忆。
站在东湖边,他又想起了柳含春和雷静。他在武汉的那年,柳含春因为炒股失利,酒后驾车肇事身亡。他至今还清晰地记得他从武汉急返西安时悲痛焦急的情景。
想到雷静,他的心里有一种甜蜜的悲伤。雷静到武汉的那次,他们每天晚上手挽着手到东湖边散步,每天晚上同居一室,雷静躺在他的床上,而他却躺在地上。那时,他对雷静除了排斥就是惧怕,他根本不想沾惹这个女人。可就是这样的女人,癌症去世后,居然给他留下了1000多万的资产。想到这些,他觉得很对不起雷静。
裴光明拿着书稿到武汉那家他喜欢的出版社后,他收获的同样是失望。
出版社的一位副总编告诉裴光明,出版社也是自负盈亏单位,他们出版的文学作品基本上都是名家的,一般作者的书他们不敢出,出了卖不动,就得赔钱。
裴光明说:“如果你们能出的话,我可以不要稿酬。”
那位副总编说:“你不要稿酬我也不敢出啊,这个风险我担不起。”
从出版社出来,裴光明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他耳边还在回响着那位副总编所说的话--“我们只出名家的作品”。
他自言自语地说:“我就不相信,难道所有出版社都是这种观念?出版社难道只认人,不认作品吗?”
裴光明继续开着车,边旅游观光,边寻找出版社。到浙江和上海,他先后去了几家出版社,不是让他自费出书,就是说图书市场不好之类的话。
慕名找了五六家出版社,裴光明决定:第一,坚决不自费出书,这并不是因为他出不起,他有1000多万在卡里放着,而是他认为,自费出书是对他作品的否认和侮辱;第二,不再找出版社,小说不像新闻,放几年也无所谓;第三,沉下心来,准备他的第二部长篇小说,只要能继续写下去,不断提高自己,何必在乎一朝一夕呢?
他下定决心,等他写上两三部长篇之后,再找出版社,集中出版。